第二天下午,楓收拾停當(dāng),早早去了海邊,等著萍的到來,興奮和期盼,使楓的臉一直紅潤著,看起來有酒后微醉的感覺。最后的一抹陽光,跳了跳,躲進了海岸線下,大海也變得寧靜起來,萍還是沒有出現(xiàn)。月亮升起來了,很圓、很亮,楓卻看出了蒼涼。當(dāng)太陽再度升起,楓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了。
幾天后,楓收到了萍的弟弟送來的一封信,楓壓制住自己的激動,急切地打開,信中只有寥寥數(shù)語:楓,那天晚上我思量了一宿,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愛你的理由,你還大我這么多,還是收回你的妄想吧,我已辭去了工作,不要找我,今生不想與你再見! 如此的決絕,讓楓呆滯了,“奈何橋上等三年,呵呵,奈何橋上等三年……”楓低語著,任破碎的心在風(fēng)中凌亂。 高樓誰與上?長記秋晴望。 往事已成空,還如一夢中。 歲月如歲月一般平淡無奇,只是每年在中秋的夜晚,楓的心里會感到一絲隱隱的疼,瞬間而已,因為他早已把“奈何橋上等三年”鎖進了記憶。
又是一年中秋節(jié),楓領(lǐng)著兒子去市場買菜,“大哥是你”?楓循聲望去,隱約分辨出身邊正在買菜的是萍的弟弟,他先認(rèn)出了楓。“哦,你也買菜”,楓寒暄著。“你姐姐可好?”楓禮貌性地回問了一句。一絲愁云籠罩了萍的弟弟那有些滄桑的臉:“我姐姐失蹤很多年了。”楓的心突然緊了一下:“怎么會這樣啊?”“說來話長”萍的弟弟說:“那年中秋節(jié),姐姐說要領(lǐng)你回家,讓我爸媽見見,正巧那天有人給我姐姐提親,是一個大老板的兒子,有錢有勢,媽媽就同意了。姐姐反對,媽媽就拿著農(nóng)藥,說姐姐如果不和老板的兒子結(jié)婚,就喝農(nóng)藥自殺,姐姐沒辦法,答應(yīng)了。就在和老板兒子結(jié)婚進洞房前,姐姐失蹤了,只在梳妝臺的鏡子上留下幾句話:連就連,今生相約定百年;誰要九十七歲死,奈何橋上等三年……”
楓閉上眼睛,淚還是流了出來,他牽著兒子的手,踉踉蹌蹌地走著,后面賣菜的老農(nóng)在吆喝他:“你的菜,你沒有拿你的菜……”
讓心春去 看見花開
(一)
仿佛做了一場夢,醒后,春天的氣息已撲面而來。走在大街上,風(fēng)不再凜冽,空氣不再蝕骨,盡管還穿著冬衣,四肢柔和不再僵硬,匆匆擦身的人們,腳步輕盈,昂首闊步。街道兩旁被裝飾的樹木,依然透著濃濃的年味,紅紅火火的燈籠,色彩斑斕的絲帶,祥瑞祈福的春聯(lián),都傳遞著新年的心情,張揚著新年的愿望。
一天之計在于晨,一年之計在于春。春天,一個嶄新的開始,萬物復(fù)蘇,草榮花繁,倦縮了一個冬的百鳥,也清了清嗓,開始了清婉的鳴唱。
春天,封凍的河流開始解凍,潺潺靜流,帶著歡蹦亂跳的魚兒,一路向前,向前。細(xì)流的小溪,寒潭水溢,涓涓細(xì)流,訴說著又一季的私語。
厚重的濃霧淡去,天空明朗,風(fēng)柔云高,復(fù)蘇著一切向上的生命,輕吟起一支希望的歌。
所有的祈盼,所有的心愿,都滿盈著生命的篷勃盎然,都響亮生命的曲曲梵音,隨著那柔柔的風(fēng)飄向那高高的流云,引領(lǐng)著人們不辭辛勞地進取奮發(fā),無所畏懼地探索,積極創(chuàng)新開拓,辛勤勞作。
生命因為希望而期待而追求,希望因為春天而真實而引領(lǐng)。
讓心春去,便是花開。心暖春天,心中便百花爭艷,百鳥齊鳴,百歌嘹亮。心向春天,春天就長駐心間,開出一片花海,滋潤著生命,艷麗著生命,芬芳著生命。
讓心隨著春天的腳步輕輕啟開,脈動的節(jié)拍敲醒沉睡一冬的靈魂,張開臂膀,與春天緊緊相擁。
深深呼吸,把春天吸進肺里,讓心長滿綠茵,清涼整個心扉。
打開心窗,拋棄所有煩惱,忘卻所有痛苦,讓過住隨風(fēng)遠去,這是一個全新的季節(jié),這是生命的蘇醒。
把春天鋪在夢的路口,枕春而眠,夜夜安睡,在夢的深處,歌唱生命,歌唱生活,與春天來一場情深義重的邂逅,輕揚起裙擺,恬淡微笑,蝶兒翩翩,花兒艷紅,心兒怒放。
折一個紙鶴,掛在窗前,隨風(fēng)搖曳,把春天握在手中,輕哼一曲無調(diào)的歌,把滿滿的祝福與祈愿撒在春天,款款走在祥瑞的春天,不斷向前,向上,生命就是這樣一個不斷向前向上的過程。
(二)
讓心春去,看見花開。隨春走入三月,把春意揮毫得濃情四溢。
三月,鶯在歌,燕在舞,葉在綠,花在綻,心在動,情在舞。三月,春回大地,風(fēng)暖人間,花開枝頭,雁過當(dāng)空。
三月啊,三月,亂花漸欲迷人眼,淺草才能沒馬蹄。蕩漾的春意,蕩漾的生機,蕩漾的情懷,在這三月,爭先恐后,期待一場花事,如三月解凍的溪流,潺潺而歌,如三月抽枝的新芽,盎然勃勃;等待一樹花開,輕嗅芬芳,輕點眉梢,那怦然綻放的,是羞羞答答的玫瑰,驚醒的,是睡夢中的伊人。
三月,山川綠了,田野青了,弱柳新枝,碧潭水清,燕子南飛,彩蝶依依。
春天,已用她那多彩的畫筆,把角角落落濃淡相宜地潑墨;春天,以輕盈的旋律悠悠吹響,輕叩著一切生命的靈魂,眼角楣梢,都洋溢著春天的氣息,都吐露著勃勃生機。
春在,心,輕舞飛揚;情,翩翩而舞。
讓心春去,看見花開。春天,一定要走出去,才能深刻感受春意闌珊紅情綠意的含情脈脈,才能細(xì)細(xì)體會含苞待放紅衰翠減的羞而不露,才能切切領(lǐng)悟紛紅駭綠浮花浪蕊的絢麗多彩,才能靜靜觸摸摧蘭折玉繁花似錦的恣意綻放。
那次,選擇坐火車去看兒子,就是想一路覽勝春天,透過火車厚重的玻璃窗,姹紫嫣紅滿園春色,無限春光盡在眼前。
最惹火的當(dāng)屬那遍野的油菜花,一路裝點著,房前屋后,田間地頭,那金燦燦的花兒,極盡平凡,極盡普遍,極盡樸素,卻開得矅眼,開得燦爛,開得張揚。層層疊疊的油菜花,一片一片,占盡風(fēng)光,窮盡眼目。
試問,還有什么花兒能開得這樣漫無邊際,只要有一寸土地,就可以扎根生長,盛情開放。試問,還有什么花兒能開得這樣純粹有序,輕風(fēng)拂過處,浪濤陣陣,此起彼伏。
金黃,色彩系中最為亮麗的色彩,也最容易吸引人的眼球。菜花以她極盡平凡普通的身份,開出片片金燦燦的黃,那樣矅眼,那樣奪目,那樣鋪張。